第二章 高中新生报名
李牧在浑浑噩噩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牧儿，早些起床，今天该去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报名了”。 “哦”。李牧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随口便答道。接着，他立马清醒过来，“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难道自己没死，活过来了？而且还当真的回到了十五岁？ “对啊，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难道睡一觉，就睡忘记了”？李牧的妈妈开口说道。 李牧伸手摸着自己沉重的脑袋，“这一切，难道是真的？”。李牧用力翻了翻身子，身子上倒是没有任何的疼痛。 “傻孩子，有什么真不真的啊？补习了一年才考上常青市第一中学，也没有什么好骄傲的吧”。李牧妈妈说道。 “是，我起来了”。李牧伸手穿好衣服，自己的确是第一年没考上，复读之后才考上的常青市第一中学。这么说，接下来就是报名，军训，也就意味着，很快就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子了，不过，首先要验证一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吧，明明自己已经九十五岁，而且进了殡仪馆了，李牧一边想着，一边伸头去撞墙，只听得“铛”的一声，前额传来的疼痛，让李牧清醒过来。 “这傻孩子，一大早，干嘛呢”。李牧妈妈说道。“还不赶紧洗漱了来吃早餐”。 “好，我这就来了”。李牧出房间之后，盯着妈妈看了很久，自己六十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已经三四十年没有见到母亲了，此时，却又看见母亲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那么年轻，当真让李牧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又不是多久没看见妈妈，都多大的人了，还不快去洗漱”。妈妈说道。 “妈妈今天真漂亮，做的早餐也很好吃”。李牧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一根油条放在嘴中。 “诶，干嘛呢？洗漱了再吃”。妈妈伸手便将李牧口中的油条逮住了。 李牧放开口，急忙说道：“是，妈妈做的太好吃了”。李牧转身进了洗漱间。 不但看见了母亲，还吃到了母亲做的饭菜，三十多年了啊，李牧进了洗漱间，小声地哭泣起来，却又害怕被母亲听见，只好强忍住声音，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以前为了工作，很少有陪伴父母的机会，到了自己一切安稳的时候，父母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以后要多花些时间陪家人。如果这一切是梦的话，就让这梦的时间更长一些。又或者说，自己是真的死了，而这里，是自己死之后的世界，不过不管怎样，好好地过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牧儿，再不出来，早餐可都要凉了啊”。李牧妈妈在客厅喊道。 “好了，妈，我马上出来了”。李牧快速地洗漱完，除了眼眶有一丝红外，再也看不出哭过的样子。 李牧吃完早餐，稍稍收拾了一番，就要出门。 妈妈从包里拿出一千元，递给李牧，李牧说道：“这也太多了吧，我拿三百就够了”。 “拿着吧，知道你考上了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你爸和我都高兴，这一千块，你去买些衣服，再和同学们吃好玩好，晚上按时回来就行了”。李牧妈妈开口说道。 “是，那就多谢老妈啦”。李牧接过钱，放入兜里。 “走，妈妈和你一起去报名，报完名，你再去找同学玩”。妈妈开口道。 “不用了，妈妈。我都十五岁了，放心吧，你去上班吧”。李牧说道。 “那行，你自己注意点”。妈妈还没说完，李牧已经迈步出了房间了。“诶，这孩子”。 李牧乘坐公交，很快就到了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李牧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看了看时间，2009/8/22，10:00，才十点钟。李牧想了想，这是自己中考之后买的第一个手机，也是父亲亲自带着自己去店里买的，最贵的手机，作为考上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的奖励，距离当时，已经八十年了。 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是常青市最好的一所中学，考上这所学校，基本就能上重点大学，一本上线率为78%，二本上线率为90%。虽然比不得什么衡水一中，但也是省级一类高级重点中学。 李牧到了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报名，而是围绕着校园绕了很久，去了学校的后山，看了学校的文物，棂星门。这一生，让李牧最怀念的，便是在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度过的三年了。李牧慢慢走着，看着，所有的宿舍和教学楼，都还是破旧的老建筑，让李牧感到亲切至极。李牧在大学之后也曾经去过几次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只是后山早已经被推平，建了体育场馆，所有旧的建筑都被拆了，建了新的教学区和宿舍楼，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棂星门，在宣告着常青市第一高级中学是一所拥有两百多年建校历史的百年名校。 李牧在校园待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学校正门的一间教室，教室门口排了有上百人，在教室门口的墙上，粘贴了三个大字：报名处。前门进去报名，报完之后从后门出，李牧知晓得很清楚，很多记忆本来就要忘却了，但是再次身临其境时，这些记忆便又会清晰起来，告诉你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李牧站在队伍的末尾，仔细地查看着周围的学生，老师，有很多有印象的，但是却叫不出来名字了，也还有一些叫得出名字的，虽然他们日后的样子和现在变化很大，但是在李牧心中记着的，任然是他们年少时的模样。 李牧看到了自己高中的挚友，也是一辈子好兄弟的人，叫做蔡良涵，李牧开口便喊：“蔡良涵”。蔡良涵开口问道：“你是哪个？我咋个不晓得你？” “不好意思，那边有人喊我喊的，”李牧回答道。看来，这里的时间线是对得上的，他和蔡良涵是后面打游戏才认识的，现在不认识是正常的。如果按照这样的猜测，自己的初中同学想必是认识自己的。 “小督，插个队”。一个学生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然后站在了李牧前面。 “咦，刘耘，你也在这个学校啊”。李牧说道，看来自己猜测的没有错。那么今天，即便是遇上自己的妻子，她肯定也是不认识自己的，不过，要是能提前看到，即便什么都不说，那也很好。 过了一个小时，李牧和刘耘报完名，刘耘开口说道：“走，去网吧”。 李牧则问道：“没有身份证，怎么去？” “去五中啊，反正还早”。刘耘答道。 五中，也就是常青市第五高级中学，虽然算不上最好，但也是很不错的一所中学，尤其是里面有着网络图书馆，网费比普通网吧便宜，而且不需要身份证。 李牧在复读的这一年结识了很多朋友，主要原因就是大家会一起去网吧玩天龙八部，在查得不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去网吧，网管会用多余的身份证给他们开机。 也罢，反正再过一周，就要开学了。军训的时候，总会见到妻子的。今天，便陪陪好朋友吧。 两人刚走出校门口，一个小女生便盯着李牧，喊道：“李牧？” 李牧愣了愣，在大脑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想到任何关于这个女孩的信息，只好开口答道：“嗯，你是？” 小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她的手中拿着一叠资料，还背了一个粉色的书包，长发披到肩上，穿了粉色的衣服，蓝色的牛仔裤，还有白色的板鞋，身形有些瘦弱，脸蛋却是极其好看，瓜子一般的脸，分散的刘海刚好到眉梢，浅月一样的眉毛，极其明亮的双眼仔细地盯着李牧，有着细小的鼻子和樱桃一般的嘴唇，嘴唇上还打上了鲜艳的口红。 “是，就对了，看来我今天运气还不错，刚出门就让我找到你了，跟我走吧”。小女孩开口说道。 “什么叫就对了啊？你不是来报名的么？还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就叫我跟你走啊，你一个小女孩，不怕我么？”李牧觉得奇怪，是以一下问出这许多来。 刘耘则用手轻拍了李牧，说道：“大家一起玩游戏，一起学习，怎么中考之后过了个暑假，待遇差别就那么大了呢”。 “别说废话了，大哥，我都不认识她”。李牧说道。 “不认识怕什么啊，一回生，二回熟嘛”。刘耘说道。 “再废话小心我上你号，把你装备扔商店”。李牧说道。 “得，你是我大哥，我不说了”。刘耘回道。 小女孩站在一旁，静静地盯着二人，此刻才开口道：“行，你们说完了，李牧，跟我走吧”。 “不走，我们要去网吧了，你这种小身板，不查身份证也是进不去的”。李牧说道。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打到你跟我走？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但是面对你，我还是有把握的”。小女孩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 “跟你打？输赢我都吃亏，女孩，在某些地方还是有天然优势的，你很有趣，不过，还是天龙八部好玩得多，我们走了，再见！”。李牧说完，将手搭在刘耘肩上，就开始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李牧只听见背后风声响起，迈开腿就跑。李牧一下跑开，小女孩这一脚踢在了刘耘的手上，刘耘痛得只喊：“啊”。 小女孩见一踢未中，便又跑向李牧，小女孩跑得极其快，比一般成年男子还要跑得快，李牧眼看就要被追上，也加快了速度，小女孩还是一直跟在身后。 刘耘见二人跑得这么快，也没有追上去，见到一辆公交车来，他便上去了。 跑了整整一条街，李牧才停下来，对着身后的小女孩喊道：“停”。 小女孩也停了下来，“行，那就跟我走吧”。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干嘛还要跟你走，至少，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吧”。李牧说道。 “我是一个驱灵人，你跟我走，如果最后你能活下来，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小女孩说道。 “驱灵人是什么？呵呵，我倒是好奇，要去什么地方，难道还能明目张胆地把我杀了不成？”。李牧问道。 “也就是说，你已经是一个灵了，而我是驱灵人，是要杀掉你的，你没有怀疑过，你自己本来已经死了么？”小女孩说完，将背上的包拿下来，从包里取出那一叠资料，递给李牧。 李牧想着，本来还希望这个梦的时间可以更长一些的，看来，这个小女孩，就是来毁灭他的梦境的。自己还没有见到妻子，无论怎样，也要等到军训，李牧没有接过资料，转过身一溜烟跑了，速度之快，令小女孩根本追赶不上。 小女孩也没有追上去，而是慢慢地将资料放入包里，说道：“看来，倒不像是个坏的，若是不伤人性命，便再留你一些时日吧，只是再过一些时日，这具身体无法承受的时候，或许就会去祸害其他人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会亲手杀掉你的”。说完，便慢悠悠地走向边上的一个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