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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184节

    她像是真正千尊玉贵的大小姐,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因为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她去多给一个眼神的。

    骄纵任性到极致,却偏偏看到她的每一个人,都认同她便是这个样子的,不合理到合理。

    就连詹开济,明明想再训斥几句,可被这么一个完全懒得搭理似的软钉子给碰回来,就不好再开口了,他自持身份,不能如此开口训斥和辩驳。

    可当他目光看向其他人,希望有人能出言训斥温瑜行为无状、目无尊长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开口。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而已,”温瑜脚步轻快,来到温瑾身旁,她拉了个小凳坐下,双手支腮,笑眯眯地等着:“能喝到我哥沏的茶,是你们的福气。”

    “对,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而已,等等也无妨的,对吧?”温瑜的话就像是有什么魔力,开始有人帮腔了。

    “温城主以城主之尊,特意为我们沏茶,就为这一口茶,等一会儿也值得。”

    “詹道友,我知道你不愿看御兽宗和怀玉城有所争端,但巫宗主想必也想洗清冤屈,这没什么嫌隙不嫌隙的,这次见证的人更多。詹道友,我们就等一等。”

    在这些劝服声中,詹开济目光落在温瑜上,很快收了回来,他笑道:“看来是我太心急了,既然各位道友说等等无妨,那我们便等等。”

    他的视线在虚空之中与巫振锋对上一个眼神,见对方眼中是笃定和自信,略略放了心,坐了下来。

    甚至,为了表明他心无嫌隙,詹开济来到茶桌前,也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那便麻烦温城主为我们煮茶了。”

    可他刚坐下,温瑾温瑜兄妹却站了起来。

    以温瑾为首,目光看向幽静的黑暗处,他声音温和:“我等的人,他来了。”

    人们视线全都看过去,就连巫振锋和巫我诚这些认为肯定无人可以破解阵法的人,也都不自禁地被吸引,想要看看温瑾口中装神弄鬼说的人到底是谁。

    在那片黑暗中,渐渐现出一点浅绿荧光。

    那是一只萤火虫。

    提着绿色的小灯笼,照亮着眼前的路,先是一只飞出起,然后它的身后,跟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像是方圆几十里的萤火虫都来到了此处,由远渐近,将前路照得明亮,铺出一片欢迎和欢庆的光亮。

    天空中鹫鸟盘旋,声声啼叫,唱着喜悦。

    然后,是御兽宗各处大大小小的兽叫声,不是效忠与臣服,而像是欢迎一个老朋友归来的激动和欣喜。

    御兽宗门人的灵兽袋微动,灵兽跳出,并入到萤火虫的队伍中,守在队伍的两边,它们视线共同的方向,都是那路的尽头。

    各式各样的眼睛漂亮澄澈,怀着憧憬和欣喜,只看着那一个方向。

    就连温瑜这里的那几只赤耳火尾猴,也从灵兽袋中跳出,守在了那个位置。

    巫我诚瞳孔微震:“这是……”

    他眼中隐有怀念和泪光,甚至忍不住上前半步:“是……亲兽之体。”

    亲兽之体?

    巫振锋对这四个字极其敏|感,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巫我诚,然后又看着这一切的异动,心中恍然。

    这才是亲兽之体的威力吗?能引动周围所有灵兽动物的亲近和恭候?

    那四月呢?她不是亲兽之体吗?

    “老祖,亲兽之体都能引起这样的异动吗?”巫振锋忍不住发问。

    巫我诚缓缓摇头:“不清楚。”

    “亲兽之体罕见,在我年幼时,只曾有幸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

    “那人就是龙骨玉髓笥的主人,千年前巫家那位出走的天才,亲兽之体这个称呼,也是从他开始的。”

    “想不到,在我死前,竟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振锋,无论来人是谁,一定要将他吸纳进御兽——”

    巫我诚的话戛然而止,他的嘴微张,半个“宗”字将吐未吐,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不可置信的惊讶,又像是想念亲长的委屈,混杂在一起,扭曲着震惊。

    “小叔祖……”他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喃喃道,声音几不可闻。

    巫振锋心脏一突,顾不得想许多,也转头看去。

    第一眼,是有些失望。

    那被百兽迎接的人,穿着普通,风|尘仆仆,就像是普通的老百姓,他腰后别着个储物袋,巫振锋认得,那是专门用于马匹喂养的马夫袋,还是最便宜的款式。

    灰黄|色的马夫袋坠着个不伦不类的红蕊珠,边角的位置,用黑色的线勾着一大一小两个干瘪的小人,就像是哪家的孩子,玩闹胡乱拿炭笔画上去的一样。

    这样一个人,在外面,都不值得巫振锋去看一眼,甚至于,和他走在一条路上,都是一种折辱。

    可此刻,他虽普普通通,每一只灵兽却都凑着上前,迫不及待又井然有序,将额头凑过去,想要被他摸一摸。

    光是浅浅的触碰,就是喜悦。

    脚底微震,骤然响起的鹫鸟啼叫声中,夹杂着鲛人尖锐的啸叫,像是呼唤,像是求救。

    清晰无比的刺耳。

    巫振锋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没有想到,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竟然仅仅因为这个人的出场,就彻底崩塌。

    凌朗原对同族声音分外敏|感,只一瞬间就现身于莲花池边角的位置,俯下身去,嘴里发出类似的声音,回应与呼唤同族。

    那个声音,并没有再响起。

    不过,只这一个声音,便也够了。

    巫我诚微闭了闭眼,他声音极低,只有巫振锋能听到,含着叹息:“振锋,我御兽宗几千年名声基业,今日要毁在你我的手中了。”

    巫振锋:“老祖,您是合体修者,只需将此间之人尽数诛——”

    “莫要多言。”巫我诚冷冷打断:“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答应守护的,并不是这样的御兽宗。”

    “念在你是巫家子孙,你自我了断吧。”他叹息道,迈步向前,向着的是灵兽靠拢的地方。

    他的身后,巫振锋眼眸暗沉,隐隐显出紫蓝之色。

    自我了断?

    他没有输,凭什么自我了断?

    辛辛苦苦供养你四百余年,哪能什么都不还回来就想干干净净地走?

    巫振锋的眼睛紧紧盯着巫我诚的背影,他的手指隐在衣袖下,微微抬起,每个手指分别上下前后斜左斜右的拨动,隐有紫蓝色的丝线随着他的指尖弹动。

    温瑜似有所感,她抬头看去,连接着巫我诚的那缕黄铜色细线正迅速并拢合聚,变成一根紫蓝色的细线。

    而在那蓝色之上,隐有暗红血色,越靠近巫振锋的方向颜色越重,似乎,他以血为祭,转换了细线的功能。

    温瑜一指灵力打过去,想要阻止,可是灵力与那雕像细线像是完全处于两个空间,薄纱一般投射过去,根本就没有触及分毫。

    而巫振锋下了血本,在温瑜能试第二次之前,连接着巫我诚的那根细线颜色如蓝似紫,发出铮然一声,而巫我诚停下了脚步。

    他声音中透着冷酷和杀意,与此前模样判若两人:“鲛人一族,颠倒黑白,如今更是刻意栽赃陷害,陷御兽宗于不义,不可饶恕!”

    “在座各位,与我御兽宗为敌的,与鲛人同视。”

    “愿意相信我御兽宗的,还请立下天道誓言,绝不泄密,永结同好。”

    在场众人都怔然不语。

    刚刚鲛人的反应一众人都看在眼里,眼见巫我诚如此说话,便知道这位老祖是宁愿颠倒黑白下杀手,也要将这事给抹去了。

    这是来自合体期修者的赤|裸裸的威胁。

    不禁脑内都飞速运转,思考该如何行动。

    凝滞的气氛中,温和嗓音含笑:“茶好了。”

    而那个被兽群簇拥的人,来到了温瑾的面前,单手置于胸|前,颔首行礼:“属下乌振海,见过城主、小姐。”

    因为太过紧张,并没有太多人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但有些年长的大佬,却想到这或许是巫家的子孙,与巫振锋同辈,被温瑾特意请来对打。

    可是巫家的子孙又有什么用?眼前一个合体老祖在这发出死亡威胁,再来十个也无济于事?

    这下,要被怀玉城拖累害死了。

    谁知,那人在起身后,环视一周,强调道:“乌振海的乌,是乌鸦的乌。”

    像是彻底切割着与御兽宗的联系。

    其实没人太关心,他们更关心自己的生死,唯独灵驭门的宗主韩胜微微颤|抖,目不转睛地看着乌振海,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红脸汉子,眼中却含着如同少女的星光。

    像是不敢相信,可又如坠梦幻。

    巫振锋则是终于意识到,这人是四月的父亲,父女都是亲兽之体,还被送到他的眼前,简直是苍天厚待。

    “无论你是哪个乌,不顺从,便是死。”巫我诚冷冷开口。

    在巫振锋的驱动下,他最先看向温瑾:“温瑾,是生,还是死?”

    这便是逼人选择了。

    以现有的冰晶灵气存储来说,温瑜她一个人能打三个合体期。

    只是,能几句话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浪费灵气和体力呢?

    温瑜总觉得,这些冰晶灵气的积攒,将来会有一个更大的用处,而在此之前,她的每一次使用,都用在刀刃上,从来不会有浪费。

    温瑜笑笑。

    刚刚几句话功夫的实验,她找到了克制丝线的方法,如今刚放出了体内一块六边透金瓷砖,抽丝成线,正在连接着巫我诚的丝线上系着一个疙瘩,并牵引着,连到另外一个被控制的人的丝线上。

    虽然瓷砖有限,没有办法化成剪子直接剪断控制,但疙瘩和引线,应该能对这控制进行一个阻断。

    就像是电流经过电路,无数条并联电路,相安无事,可一段出现打断和扭曲,以及电路之间相连线造成的短路和回流,那么,电路功能就出问题了。

    严重的,甚至会烧坏主机。

    温瑜又搓出一根金线,她还没烧过主机,挺想试试的。

    不过,在这之前,该解决的事情,总想解决下,顺便还能多腾些时间。

    “生与死且不论,”她开口回道,甚至喝了口茶:“我们的赌局还没完。”

    “这盏茶前,阁下说过,让我找人来解开这莲花池的阵法。如今,我找的人来了,在讨论下件事之前,我们也该看看我的人能不能解开这阵法。”

    “你说,是吗?”

    是吗?

    是吗?

    是吗?